柳吧

各位,我什么都来的。

【All唐立平】克星(九)

写写像火花像蝴蝶的唐六爷和他的克星们的故事。

另外,段宁性转,有私设,有拉郎。


9、


山本说要与段宁交朋友,就真的交上了朋友。昨夜给唐立平打过针后,本以为唐家兄弟会高看他一眼,没想到他眼巴巴的等着表现一番,这二人却迟迟没有露面。


段宁等的有些不耐烦,又跟山本说起他这一段感情来。


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六叔的?他自己好像也不甚清楚,段宁的记性一直不太好,约摸是十来岁的时候,他已经懂得一些事了,依稀记得身边的同学都表面上怕他,背地里笑他,说他是个小土匪。


有人怕他时,他爹段绍荣已经在上海上有了些名头,甚至可以说是势力扩张最如日中天的一段时光,在那年月里,无论是十六铺码头到虹口,再到南城,华洋诸界都有他段记的生意,歌厅舞厅戏院酒楼,只要赚钱他什么都干,钱没少挣,人也没少杀,听说被他扔进黄浦江里的尸体能塞满三条火轮,有着这么个混世魔王一样的亲爹,他注定在成长轨迹与旁人不太相同,但他没想到,他的初恋也是如此与众不同。


头一次见六叔就是个夜里,黄包车拉着人到了家门口,段绍荣亲自给背回来的,那人背上那么长一条血口子,深可见骨,血从门口淌进屋里,看着他露出个笑,笑完后伸出一只染血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,又贴着段绍荣耳边说:“大哥,我是不是吓着孩子了?”


那个时候的他,刚被段绍荣从乡下接来,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,平日里他跑步摔跤擦破点儿皮儿都要疼得红一红眼眶,更何况是这么大这么长这么深的一条伤疤?


段宁的第一个想法就是,他一定疼死了,第二个念头就是,他怎么不哭呢?


不光不哭,还能笑,还笑的很好看。学校里纯洁少女笑魇如花,他很喜欢看,但是跟这个笑比起来,就黯然失色了,他从没见过哪个人能笑的那样温柔而无所畏惧。


哪怕他穷尽毕生所学,也很难描述那一瞬间的心动,像是春光乍泄,一下子就让他开了窍,一下子就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喜欢。


那人在家里养了半个月的病,他每天放学都去看他,听见有人六哥六哥的叫他,他也跟着叫,小孩子家家的,叫错了也没人纠正。


有的时候,他去了六哥还会偷偷给他塞点儿他爹不让看的小儿书和武侠小说,冬天天冷,进去就有放了糖的热茶和炉子边烘的很温暖的橘子,六哥的屋子里有吃有喝,他把这里当成一个小小的避风港,在这里他不用考虑学业,也不用端着教养,连他姨也不好意思来打扰,他觉得很自在,觉得自己的像是回到了老家,可以短暂的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。


及至过年的时候,老段正式的和唐立平拜了把子,那天家里准备了酒席,都是大鱼大肉的硬菜,酒也多,红酒洋酒白酒,轮番的喝。喝着喝着把他叫了过去,说要带他认认人,指着黄老四说:“这是你四叔,叫四叔!”


段宁鞠了个躬,乖巧的叫了声:“四叔。”


随后他爹揽住了唐立平的肩膀,跟他说:“这是你六叔,叫六叔。”


这回他没叫,愣愣的看着他,似乎不明白他爹的意思,段绍荣等了半天没等来他开口,不耐烦的一巴掌搂上他的后脑勺,他还是不肯叫。


眼看着老段要急眼,唐立平按住了段绍荣,又把他拉到身边,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,又笑起

来:“以后不能叫六哥啦,要叫六叔,知道了么?”


他看着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,本能的点了点头,蚊子似的叫了一声:“六叔。”


周围人这才笑开了,都是很高兴的样子,仿佛他不叫就过不去这个年,在一片欢声笑语中,老妈子把他领了下去,直到了个不那么吵闹的地方,他松开手掌,发现里面是一块儿包着糖纸的松子儿糖。


是刚才六叔牵着他手的时候偷偷放在他掌心里的,他刚才攥的紧,手里出了汗,糖微微有些化了,黏糊糊的糊在彩色的糖纸上,花花绿绿的颜色染了一手心,他把松子儿糖重新抱起来揣到兜里,舔了舔手心,感觉那甜味从舌尖一路甜到了心眼儿里。


从那以后,他就一直喜欢六叔,因为他的性格随了他多愁善感的妈,平日里总想抓个人陪伴,段绍荣在他眼里是极为可怕的魔王一样的严父,黄老四更是没功夫搭理他,他就更喜欢这个大哥哥一样的六叔。


然而,“六叔”两个字仿佛和他那些少年怀春的心思无法并存,六叔只能敬爱,不能喜欢,可他偏偏喜欢,连做梦都想着的人,那就不可能只是敬爱。


他还记得他第一次遗精,就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,段绍荣和黄老大外出谈买卖,那段时间不太太平,家里只剩下他和他姨这对孤儿寡母,实在让人很不放心,家里需要个坐镇的男人,要找个信的过的人,就只能是六叔。


六叔年纪轻轻,又风流倜傥,必然不可能坐镇到段绍荣小姨子玉珍的被窝里去,因此被段宁捡了便宜,他声称自己怕黑怕打雷,硬挤进六叔的被窝里,六叔当他是个孩子倒也不很在意,可一觉醒来,他就觉得不对劲了,裤裆里湿冷冷黏糊糊的一片,他不可置信的掏了把自己的裆,看着满手的东西,自己也是愣了。


六叔一看,背过身去叫他换了裤子,笑着跟他说:“之前总把你当小孩儿,以后可不能了,你成人了。”


他的脸微微一红,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睡了一觉就从男孩变成了男人,等再大些弄懂了这档子事后,他发现自己不光心灵上爱慕六叔,连肉体和性欲也一并爱上了他,且这喜欢极具排他性,是个非他不可的意思。


他原先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喜欢下去,那么六叔也必然是无知无觉的承受着他的喜欢,他俩一个喜欢一个被喜欢,可以说是互不干涉自得其乐,可有一天他忽然就发现,六叔身边多了个女人,他顿时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。


理智上来说,男欢女爱天经地义,他也的确没什么立场阻止这段婚姻,他一个当侄子的不应该干涉叔叔的婚恋自由。


但情感上他实在是接受不了,那女人有什么好?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么?除了生孩子她还会干什么?


而他段宁,输也就输在不能生上,那一刻他恨自己不是个女的,更恨唐立平不能免俗,没有察觉到自己深藏的爱意,就草率的把身心交付给了一个什么都一般般的女人,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?


气愤之后,他又冷静下来,料定六叔虽然有了这个女人,也不过是图有个伴,可他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个人也过来了,没有伴儿的日子也不见得活不下去,由此可见有没有这个伴又有什么打紧?在他看来,这女人,实在是无关紧要,因此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。


有了这样的想法,他决定为自己的恋爱扫清障碍,从叫人给车动手脚到勾引沈依云去商场再到教唆同学酒驾,及至事情走漏了风声被六叔察觉,被他爹发配海外,整个过程自己是清楚的,可以说是相当的活该。


但他是在给山本讲述他的恋爱,而非他作案的过程,谋杀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实在有损他这段痴恋的旖旎与浪漫,他认为自己并不合适细说。


山本听的正来劲,正打算对他解决情敌的高招洗耳恭听,结果却被他轻飘飘的糊弄过去,心中颇有一种搔痒没搔到实处的难受,忍不住就想多问两句,却不曾段宁忽然顾左右而言他,于是心下了然,这手段想必是十分的不光彩。


在他看来,段宁的六叔非但对他没有半点好感,简直可以说是有点烦他,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,段宁倒是对这段恋情的开始充满期许,甚至是盲目的自信。


在过去的五年里,段宁平均每一个星期就要给他六叔写一封信,他的本意是让六叔感他所感,见他所见,他还抄录了不少外国情诗,翻译成了中文邀六叔共赏,他自认为自己的学识修养,艺术造诣和澎湃的情感已经足够完美,难道凭他火一样的热烈油一样的激情,均不能打动他的一颗芳心,难道他是天生的铁石心肠?


山本听了他的话,沉默了,再抬头面上几乎有些同情的神色。


若说他傻吧,他也不像个智商有亏的样子,不然也不能独自一人在国外呆了那么好些年。


要说他不傻吧,他着实又好像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通,从头到脚他就不像个正常人。


对于从小受着严格教育,饱受家规家法约束的山本来说,段宁对他六叔的喜欢简直称得上天方夜谭,然而比这更使他不可置信的是,段宁似乎对此也不太在意,不光不怕人知道,他仿佛还有种强烈的倾诉欲和表现欲,仿佛他这一腔火一样的爱意没人知道是一种莫大的浪费。


故而,对于这段情感,段宁是以成就一段波澜壮阔的爱情史诗为期许的,再伟大的爱情要是没了见证者也不过是锦衣夜行,他从来没想过要爱的无人知晓,他要爱就要爱他个天崩地裂,人尽皆知。


TBC


去年五六月份写的时候,没有想着搞个大纲,也没有想过要写很长,导致我写的很随意,基本谈不上什么逻辑,几乎全凭了一颗色批之心。今年再看这写的都啥玩意儿啊这是,这不把这么好的角色纯纯糟蹋了么!


所以在看的朋友们呐,别对这篇抱什么期待,如果有时间我就改改,没时间我可就破罐子破摔了。我知道圈子冷,大家吃口不容易,你们多担待,实在但待不下去了,希望大家伙及时止损,吃点儿好的!再次感谢了各位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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